到美国访问一月，几乎顿顿都吃中餐和日本饭。到了美国中部的圣路易市，在当地做律师的朋友李君问我：“吃过美国大餐没有？”我反问：“美国有大餐吗？”他大笑：“有美国牛排呀！”我承认只在华盛顿吃过一回，他大不以为然：“东部的牛排怎么比得上我们这里的！”第二天是星期六，于是他决定带我去伊利诺斯州州府斯普林菲尔德，一方面参观林肯故居，一方面吃牛排。
斯普林菲尔德作为州府，实在是俭朴，既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车水马龙。待找到更为俭朴的林肯故居，领好了票，时间已是11点半了。李君向故居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打听当地的牛排店，一位没有穿国家公园工作人员统一制服的老太太(应该是当地的志愿人员)热心地为我们打了电话联系，又在地图上画出路线，还特意为我们换了1点半的票，让我们有充分时间品尝牛排。
老太太给我们联系的店在城中心，不过一路过去几乎见不到人。到了那个店门口，店招写的却是啤酒屋。见我们进门，店内唯一的堂倌立即上来招呼，请我们入座。李君很快点了菜，末了说了一句：“我们是特意来吃牛排的。”不料正记录的堂倌却停了笔，一脸认真地对我们说：“先生，我们这里是啤酒屋，虽然也供应牛排，但是供人作为快餐午饭的，只有6盎司。你们要吃本城特色牛排，应该到另一家去，那里才有12盎司的大牛排。”怎么将到手的买卖推出门？这不仅是推掉了老板的生意，也推掉了自己的小费。这简直让我们听不懂。不过看他那认真的样子，并非说笑，堂倌又顺手在订菜单上画出一个线路图，说只要走5分钟就可以了。我们当然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手拿堂倌画的线路图，转了两个弯就到了那个牛排屋，可是它的大门却是关着的。门口挂的牌子写的是“周末休息”。原来如此！怪不得林肯故居的那位老太太让我们到那个啤酒屋去吃牛排。
我们再折回原路，那个啤酒屋的堂倌已经在门口等候，连声道歉，说是刚才忘了今天是星期六。于是我们再回原座。李君要了一分熟的牛排，我要了五分熟的牛排。待到牛排上桌，两人狼吞虎咽，就着鲜啤酒，很快就把牛排和配菜一扫而空。说实在的，牛排并不比东部好到哪儿去，但是堂倌勤快的服务和真诚的笑容却使人感觉很好，尤其当帐单显示这顿饭每人才6美元不到时，感觉就更好了。
冒雨参观了朴实无华的林肯故居，似乎觉得斯普林菲尔德这个小城的时间，依旧停留在林肯当律师的年代。(牮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