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巴
黄昏时分,看到太阳已藏在山后,回到家,坐在院子的平台上,正对日波山。日波山光芒万丈,我自觉渺小,就如一颗沙粒落在山脚下。
随着一声嘹亮的歌声,宝生家忽然热闹起来,一支旅游团队来看丹巴歌舞,一群漂亮的女歌手忽闪着大眼睛,身穿鲜艳的民族服饰、佩戴精美的饰物,唱着高亢的山歌,舞动着纤细的身形,雍容华贵又妩媚迷人,我们沉醉在原始而狂热的热情中,兴致地喝彩,迎着节奏哼唱。还有那英俊的丹巴男孩子,表演着矫健欢快的锅庄,他们的歌声悠扬深情,我听不懂歌词,但我知道他们唱着爱与被爱的故事:爱山、爱水、爱家乡、爱家人、爱生活……那是倾囊而出的真挚,而不是收放自如的游戏。
喧闹的人群,围着锅庄而舞,红色的火焰腾升在空中,映照着我苍白的脸。人,一辈子能有几次狂欢的机会;人生,又能留下几颗火红的记号。火红的夜晚,欢歌笑语,没有陌生人,没有距离,在丹巴,他们就是这样相濡以沫。
丹巴
还有两天,我就要开始新的漂泊的生涯,离开丹巴,去康定。辞别的那天清晨,才想起与宝生一家合影,面对镜头,我们一起羞涩地傻笑还有依依惜别的留恋。
格西送我到县城,又一次面对墨尔多神山,山顶上白雪皑皑,威风凛凛,那笼罩不去的云彩时时徘徊在身边,不肯消失。越来越远,回望藏寨,我只想感激人间、感激人群的不同、感激人类的创造,如此,才能有这么丰富的世界、这么多璀璨的色彩。又想起海子的《两座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