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调皮,大人总以"警察"以唬之。于是小童怯怯如老鼠见猫,乖乖不敢造次了。我从小看见穿制服的心里总有点发怵。他们手提利器,面容严肃,能百姓所不能。长大后这种恐惧心理还是挥之不去。
按说,警察是为民服务的。百姓缴税养警察,遇到难处找警察。这就是警民关系的根本。 但实际上警察是拿着棍子管百姓的主。在国内时多与警察交道。常见些让人不快之事,也免不了受些闲气。要办些事,原本可以循合法途径而为的,偏得忍气陪笑,提包送礼。否则就是过不了关。这陪笑送礼还得走对了路子,要不。。。 咳,反正一个字"难"。 来美国后,原以为美国警察该是传说中"文明服务之楷模"的形象。 时间长了才慢慢悟出 "天下警察一张脸"的道理。
十年前,我租了辆车全家去加拿大玩。星期五晚上把车开回来,吃过饭连夜上路。一路上和太太替换驾驶,歇人不歇车。一口气开了十多个小时,到了温哥华。玩了一个多星期才回来。刚到家没几天收到一张我租车第三日在旧金山违章停车的罚单。我不愿意被罚冤枉钱,就把当时沿途开车加油的单据(上面有加油的时间和地点)和带有汽车牌照的温哥华照片寄给旧金山警察。我想这足以证明我没有在旧金山停车的可能性了。过了近一个月,警察局又来了新罚单,罚款加倍。理由是过了一个月未付罚金。我立即打电话去说明。对方的口气非常不客气。说我提供的资料他们没时间细看,但不能说明我没违章停车,罚款一定要缴。我仔细看了那张罚单,车牌号的最后两个字是"51",由于写的撩草,那5和1连起来很象 "57"。我向那警察说了。他不耐烦地说:我没时间听你聊天,不服可以花钱找律师告我们,但你还是得先缴加倍后的罚金! 为这点小事花时间和精力打官司实在不值。只好自认倒霉了。怎么说人家是穿制服的,咱平头百姓惹不起啊。
事后,我找了位当警察的华人请教了一下。其实他们在电脑里把"51"的车牌调出来看一下就解决了。不是件很麻烦的事。但警察常会遇到为逃避罚款的质疑,他们也挺烦的。所以态度上不免体现情绪。就权当是捐款给政府算了。 诚然,我也能理解当警察的难处。给政府捐点款也未尝不可。但这最后的结果是老实人吃亏,小百姓受气。真正该罚的主,总是有办法饶过去的。那警察的作用何在?
去年,邻居把房子出租了。搬进来的是个越战退役的单身黑人,明显地患有精神病。一天他突然发病了,在我家窗外大骂了半天。我们没去理会,结果他报警了。警察敲我的门,解释说黑人报警称我躲在他窗下偷窥他,但他们也看出这人有精神问题,让我们注意。我当时觉得这警察挺好的。又过了几天,我出门送朋友时,那黑人突然冲出来,挥拳就打。当时把我打懵了,半天才楞过神来。立马电话报了警。几分钟后警察来了。还是上次那两位。问了问情况就要走人。
我说:该如何预防事故,
回答:尽量保持距离。
又问:能否请他去治病?
回答:不能。
再问:如果他用枪或其他武器攻击我当如何?
回答:报警。
"……"无奈,但原在我有口气的时候能报警。
第二天,友人说该去警局拿张报告作凭证。拿来一看,那报告上只有一句话"(黑)曾报警窥视,双方同意互相保持距离"。 天哪,警察就这么工作的呀!许多白人邻居抱不平,帮助我让房东限期撵走了那病人。事情虽平安度过了。但警察没给任何帮助。有人说,象这样一个靠政府出钱养着的人,警察也不愿惹他。送医院或戒毒所(因治病需要,此人有毒隐)都要政府负担。其间警察也有许多工作要做。而我,一个只会给政府交税的老实公民,无论结果如何都无大碍。又是少数族裔,被欺负了也无能反抗。
美国有世界最先进的法律,最完善的民主制度。却没有最好的警察队伍。每当听到美国警察又开枪伤人的新闻,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公平地说,警察也不容易。 工作艰苦, 危险性大。 他们必须有自我保护的观念。可凭心而论,有几个警察是真心把自己当成百姓"媬母"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