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果然有人送报告来了,可请各位猜一猜:来的人是谁?原来是公主自己!她一吃下苹果,立刻健康地跳下了床,国王一见,高兴得没法形容。可是现在他还不肯把公主嫁给汉斯,他要他先造一条船,这船在旱地上要比在水中驶得更灵便。汉斯接受这个条件,回家讲了事情经过。父亲于是派老大鸟利去林里,造这样一艘船。鸟利努力干起来,边干边吹口哨。中午,太阳已经当顶,那灰白胡子的小矮人儿来问他在做什么,鸟利回答:“木勺儿。”“那就让它是,而且永远是吧!”小矮人说。晚上,鸟利以为船做好了,可等他坐进去,船却完全变成了一只木勺子。第二天,塞默去林子里,可是结果和鸟利完全一样。第三天,傻瓜汉斯去了。他干得十分认真,整个森林都回荡着他劈木料的有力声响,他一边干还一边快乐地唱歌和吹口哨。中午酷热难当的时候,小矮人儿又来了,他问汉斯在干啥。“做一艘船,一艘在旱地上比水里还更灵活的船。”汉斯回答,说他只要把船造好了,就可以娶公主做妻子。“喏,”小矮人儿说,“那就让它是,而且永远是吧!”傍晚,夕阳美得像黄金一样时,汉斯造好了船和有关的用具。他坐在船里划向王宫,船跑得像风一样快。国王老远看见了,可是仍不肯把女儿嫁给汉斯,说他必须先去牧放一百只兔子,从早放到晚,如果跑丢了一只,他就甭想娶公主。汉斯同意了,第二天便带着兔子去草地上,十分留心不让任何一只跑掉。过了几个小时,宫里走来一个使女,叫汉斯快给她一只兔子,她要拿去招待客人。可汉斯看透了她的用心,回答说不能给她,国王可以明天再用胡椒兔丁待客嘛。使女再三恳求,最后竟哭了起来。汉斯于是说,如果公主亲自来要,他愿给她一只。使女回宫报告,公主自己果然来了。可在这之前,那小矮人儿又来问汉斯在干什么,嗨,他说得在这儿放一百只兔子,只有一只不丢失,他才能娶公主、当国王。“好。”小矮人儿回答,“这儿给你一支笛子,要是一只兔子跑了,你吹一下它就会回来。”公主到了草地上,汉斯给她一只兔子,放在她的围裙里。可是她走出大约一百步,汉斯吹起了笛子,那小兔就从她围裙里跳出来,呼地一下跑回兔群里去了。到了晚上,汉斯又吹了一次笛子,看清楚所有兔子都在,便赶它们回王宫。国王惊讶汉斯竟然能放一百只兔子一只不丢,可尽管这样还是不肯把女儿给他,要叫他再去偷一根怪鸟格莱弗尾巴上的羽毛来。汉斯马上动身,努力往前赶路。傍晚他走到一座府邸前,请求借宿。因为那时候还没有旅馆。主人很高兴地答应了,问他去什么地方,汉斯回答:“去找怪鸟格莱弗。”“噢,找怪鸟格莱弗!人说格莱弗啥都知道。我丢了一把开铁箱的钥匙,劳你驾,替我问问它在哪儿好吗?”“当然可以,”汉斯回答,“我一定替你问。”第二天一早他继续往前走,半路上又到另一座宫堡投宿。堡主听说他要去怪鸟格莱弗那儿,就讲他家的女儿病了,用尽所有的药全不见效,求他行行好,问一问格莱弗,什么才能治好女儿的病。汉斯回答很乐意替他问,然后又继续往前走。他走到一条河边,那儿没有渡船,只有一个大高个汉子背所有人过河去。这汉子问汉斯去哪里,“去找怪鸟格莱弗,”汉斯回答。“喏,”汉子说,“你到了它那里,代我问一问我为什么必须背所有的人过河。”“好的,”汉斯回答,“上帝保佑,我一定代你问。”大高个儿把汉斯放在肩上,扛过河去,汉斯终于走到了格莱弗家,可只有格莱弗的妻子在家里,它自己不在。它妻子问汉斯干什么来了,汉斯向她讲了一切:他自己要怪鸟尾巴上一根羽毛;一座府邸的主人丢了钱箱的钥匙,请他代问格莱弗钥匙在什么地方;另外一位堡主的女儿生了病,请问什么能治好她的病;离此地不远有一条河,那儿有个大汉背所有的人过河,请他问他为什么必须背。格莱弗的妻子说:“你瞧,好朋友,没有人能和格莱弗讲话,它会把他们全吃掉。你想办成事,就只好钻到它床底下,夜里等它睡熟了,再伸手拔它一根尾巴毛;你想知道的那些事,我愿意替你问。”汉斯完全同意,便钻到了床底下。晚上格莱弗回家来,一进屋就说:“太太,我嗅到一个基督徒的气味儿!”“是的,”这妻子回答,“今天是来过一个基督徒,可他又走了。”格莱弗听了没再讲什么。半夜,神鸟鼾声大作,汉斯伸出手来,拔了它尾巴上的一根毛。怪鸟一下痛醒了,叫道:“太太,我嗅到一个基督徒的气味了,还觉得有谁在拽我尾巴!”它妻子回答:“你一定是在做梦,我已经告诉你,今天来过一个基督徒,可他又走了。他向我讲了各式各样的事情,说一座府邸里开钱箱的钥匙丢了,怎么找也找不着。”“噢,这些傻瓜,”怪鸟格莱弗说,“钥匙在柴屋里门背后的一堆木头下边呗。”“他还说一座宫堡的小姐病了,用什么办法都治不好啊。”“噢,这些傻瓜,”格莱弗说,“在地窖的楼梯下有只癞蛤蟆,它用姑娘的头发做了窝。她把头发取回去,病就会好喽。”——“他还说离这儿不远有一条河,河边有个汉子不得不背所有的人过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