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务比岛上有泸沽湖地区最大的寺院里务比寺。登上寺院大殿外的平台,泸沽湖风光尽收眼底。透过红红黄黄的秋叶,可以看见逆光里若有若无的远方村寨,还有那些如烟如梦的远树。湖水出奇地透出奇地净,船行湖上,仿佛是粘在凝蓝的画布上。一串飘忽的女高音掠过湖面,飘入耳中,导游替我们翻译道:“呵,朋友,来了就莫走,阿妹陪您到月落西山头”。
循声远眺,是一位有着艳丽服饰的船娘在边划边唱。温暖的斜阳照耀着她线条分明的身影,白鸥环绕着她飞翔。我的目光越过她和湖面,停留在一带远山上。阿珍恰到好处地指着那状如卧狮的山说:那便是格姆女神山!
关于格姆神山,听到过许多美丽的传说。阿珍讲的是又一个版本:传说这里曾有一位温柔美丽的姑娘叫格姆,她勤劳能干,很多年轻的小伙子都慕名而来,天上的男神也看上了她,于是乱了一阵大风将她卷走,村子里的人都看见了,便大声喊叫,男神吓坏了,失手将格姆丢下,格姆死了,她的身体化成一座山永远地躺在了这里,她的灵魂化成女神,保佑着世世代代的摩梭人。
同行的老九提议,趁夕阳在山,我们走访一户摩梭人家。阿珍顿了顿说:那还是去我爸爸家吧!
于是,披着满天的云彩,一行人匆匆坐船返回岸边。阿珍爸爸的家,是落水村一个很典型的摩梭家庭,花房整洁漂亮,祖母屋坚实静穆。阿珍为什么不称“我家”而称“爸爸家”呢?这正是摩梭人独特的婚姻制度造成独特家庭关系的写照。摩梭人至今仍实行阿夏走婚制度。阿夏走婚即“男不娶、女不嫁”的婚姻,也就是婚后仍各自居住母亲家,晚上男方去女方家过夜,早上便回到自己母亲家,所生子女一律由女方抚养,俗称“走婚”。但这绝不是儿戏式的婚姻,首先要以双方的感情为基础。
阿珍的爸爸不在家,家长老祖母接待了我们这批远方来客。老祖母端坐在沉暗庄重的祖母屋中间,任跳动的篝火闪烁在她沧桑的脸上。她还高兴地同意我们拍照,临别里还不忘让阿珍带上特产——一条血肠,说是让我们吃饭时尝尝。
从阿珍爸爸家出来,太阳已经下山。但满天的彩霞正艳艳地照耀着泸沽湖面。一条条猪槽船已经归航,宁静的湖面轻波荡漾,农家的炊烟夹带着油香弥漫在村子里。阿珍说:我们先住下吃饭吧。晚上还要去参加篝火晚会呢!
夜幕在一阵悠扬的笛声中降临了泸沽湖畔的这个村落。湖边的一圈房子中间,篝火点起来了,村里的姑娘小伙盛装来到篝火边,拉着双手跳起了舞,而舞曲依然是由那支短笛吹出来的。纳新学着摩梭小伙的样子,交叉着双手拉着摩梭姑娘跳起了欢快的锅庄,我的目光久久地落在那戴着牛皮帽、穿着毛马夹的吹笛小伙身上。小伙子脸部瘦削却精神抖擞,与围着他转动着的摩梭姑娘相比,他略显矮小。听人说,摩梭女子平均身高1.70米,比男子平均身高高出五厘米,这回倒真的见识了。
篝火慢慢暗下来了,夜渐渐深了。泸沽湖畔,移动的手电筒光束诉说着走婚人们的追求,而歌声依旧在即将熄灭的篝火旁回荡:
情妹妹情妹妹/满山金菊你最美/你像明月当空照/我似星星紧相随/玛达米玛达米玛达米……
歌声里,村庄渐渐进入了甜蜜的梦乡。我不知道泸沽湖水是否还在轻漾,但我确实感受到了那心尖上一面湖水的含义。
告别泸沽湖是在次日的早晨。为更多地感受这面湖水的神奇,我们早早的起床了。天很暗,地面和草尖上全是凝霜,泸沽湖如一个沉睡的处子纯静而安详。
渐渐地,东方开始露白,湖边山影轮廓开始清晰起来。醒来的鸥鸟清脆地叫着,穿梭在被初阳照临到的湖山之间。与头天傍晚漫天云彩相比,这个早晨的天空纯得不挂一丝云彩,而曾经碧波荡漾的湖面如今也不见一丝涟漪。这是怎样的一种宁静啊,巨镜般的湖面映着山的影子,因初阳斜照而层次分明的山影坚实地拱卫着平滑的湖面。第一只船出航了,在平静的湖面上犁开第一条泛着金光的航迹。高亢的女声再次徐徐飘浮于水天之间,依旧是那《泸沽湖情歌》的旋律:
情哥哥情哥哥/有缘千时来相会/只要情谊深如海/我俩也会成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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