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达尔文(Darwin)不到5分钟车程,郊区的轮廓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澳大利亚内陆的荒凉。亮晃晃的公路直驶至远方,热气袅袅的湛蓝晴空截断了公路的尽头。四驱车行经的道路尘土飞扬,灰尘四散在我们准备的饮用水、急用干粮、备胎和卫星电话上。我甚至可以在嘴唇上尝到尘土的腥涩味儿,这或许是澳大利亚土地的精华,这是澳大利亚独有的味道。
我的游伴叫凯瑟琳,在她的陪伴下,我开始了对这片地球上最蛮荒最与世隔绝的土地的探索之旅。对于我来说,深入荒无人烟的澳大利亚内陆是一次前所未有地全新的体验。
在澳大利亚内陆,有些地区大过爱尔兰,却完全没有城镇。当地农民每年都因鳄鱼袭击损失数十头牛。多雨的湿季长达数月,湿季造成的滚滚洪流,则将整个内陆群落一分为二。
卡卡杜南古鲁沃的原住民石画艺术
当地人将澳大利亚最北端的这块土地称为“蛮荒之巅”(The Top End),“澳客斗士”是这里的金字招牌。这群斗士来到北澳大利亚奋斗,致富后再也不回南澳,就定居在这里。对这群人而言,无论是目睹成群的野生水牛冲破藩篱,抑或是亲眼见证洪流灭顶,都跟我们这群都市人遇到大塞车一样稀松平常。
沙袋鼠和沙袋鼠宝宝,小沙袋鼠发现危险了会立即爬进育儿袋中
城市里高耸的天际线,在这里被白蚁丘取代,某些白蚁丘高达3米,远高于附近的金合欢树。
我凝视着这条道路,这条延伸数百公里的长道,从澳大利亚北岸的达尔文,途经人迹罕至的荒原,一路蜿蜒至西澳的布鲁姆;一路所见,从人工铺设的柏油道路,变成尘土飞扬的未修之径,这条旅途贯通了东部平整的柏油路和西部布满沙石的颠簸小径,更贯穿了澳大利亚由150余年的白人历史以及原住民独占蛮荒之巅的悠远数千年相互交织而成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