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墨西哥旅游,玛雅遗址是不可不看的。墨西哥有三大玛雅遗址——奇琴伊察、乌斯马尔和帕伦克。
奇琴伊察,公元5世纪至7世纪兴盛,7世纪被遗弃;在10世纪复兴,11到13世纪达到文明顶峰,15世纪被毁灭。
乌斯马尔,公元7世纪到10世纪成为玛雅文化鼎盛时期的代表性城市。公元10世纪被遗弃。
帕伦克,公元7世纪为鼎盛期,10世纪末被遗弃。
这三大玛雅古城遗址都是世界文化遗产。奇琴伊察在世界上的知名度比中国长城还要大,乌斯马尔和帕伦克则少有人知了。
乌斯马尔
乌斯马尔:隐者风采
与奇琴伊察相比,乌斯马尔更像个隐者,它躲在密林深处。站在大金字塔上眺望,再卑微的人都会有王者的视野。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乌斯马尔最醒目的标志是高达38米的占卜者金字塔,比起奇琴伊察棱角分明的库库尔坎金字塔,椭圆形的占卜者金字塔既气宇轩昂,又有阴柔之美。从古到今,每个时代都有爱编故事的人,他们为占卜者金字塔编的故事比较离谱,说一位叫伊兹木那的占卜者在一夜之间建造了它。而实际情况是,动用上千名强壮的工匠,没有半年一年恐怕也建不成这座金字塔。被情伤的女人总是说男人不可靠,其实最不可靠的是白纸黑字写成的历史。
与占卜者金字塔相接的是五座神庙,最气派的是修女庙。在玛雅遗址上出现这样的名字,我觉得非常别扭。然而,由于这片遗址是西班牙人发现的,所以想像力有限的他们觉得这片院落有点像修道院,就随意起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名字。考古学家研究发现,这个建筑物实际上是玛雅人的一所学校,培养宗教、医学、天文学、数学等专业人士。
我在修女庙的长廊上坐了很久,原因有二:一是逛累了,在这里歇歇脚;二是这里太漂亮了,修女庙以其严整、简练、庄严而闻名遐迩。无论是建筑的恢宏气势,还是细节的精雕细刻,都能让人感受到千年之前玛雅人高超的技艺和智慧的力量。我不在乎这所学校曾经培养了多少人才,他们曾经为玛雅文明做出过什么贡献。我喜欢平静地望着这片曾经热闹一时又千年沉寂的废墟,想自己的私事,想我青春的疾行中曾经的虚荣和轻浮,想我在岁月的漫游中曾经的拾得与失去,我仿佛听到了生命的警示,不知来自玛雅的神灵还是中国的神灵。
我很惊奇地发现,乌斯马尔与奇琴伊察的兴衰呈现此起彼伏的规律性。当奇琴伊察从公元7世纪开始衰落时,乌斯马尔成了尤卡坦地区最大的玛雅城市和宗教中心,常住人口达到25000人左右;在乌斯马尔繁荣了3个世纪后,至10世纪被遗弃时,奇琴伊察的人口大量增加,又开始强盛起来。这古代玛雅两座著名城市是否一脉相承呢?玛雅有一个习俗支持这一看法,那就是古代玛雅人会依据历法定期迁都。
在修女庙瞎想了一阵子后,我穿过一座古球场,向雄踞长180米、宽153米、高12米的基坛上的总督宫走去。显然,总督宫这样的名字也是西班牙人起的,有点无趣,还不得不继续这样称之。总督宫里有很多大房间,应是玛雅贵族的居所或行政机构所在地,立面的几何纹镶嵌图案是最杰出的玛雅建筑装饰,它是用2万多块经过切割的石头组合镶嵌而成,这种图案犹如中美洲流行的纺织物纹样。
在总督宫附近,我还在乱石堆中看到了静止不动的硕大的蜥蜴。乌斯马尔的蜥蜴是灰色的,据说这种爬行动物有“变色龙”之誉,环境是什么颜色,它就变成什么颜色。蜥蜴的伪装色和长时间屏住呼吸不动,不仅降低了自己的危险,而且使它能出其不意攻击猎物,大大增加了猎食的成功率。蜥蜴是一种古老的动物,它的祖先曾经目睹过古代玛雅人观测星象的虔诚,学校里的挑灯夜读,贵族居所里的恩怨情仇……
当一切都静寂下来的时候,蜥蜴发现高智商的玛雅人要比它脆弱许多,或者说,对大自然索取越少的生物越顽强,越容易长期生存。而人类世界有太多的欲望是不可控制的啊,总是到了环境污染
致饮用水不能喝了才去治理,总是到了无法挽回时才知道自己做错了,总是到了山穷水尽时才懂得回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