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人用粗犷的雕塑纪念勇敢与自由的心
北方的雅典
爱丁堡是孤独的。说它孤独,是因为千年以来,它就这么孤单地漠然地注视着这片土地上的纷争离合。爱丁堡又是欢愉的,因为它张开的双臂拥抱着世界上最疯狂的文学家和艺术家。就在这块高低起伏的山地上,孤独与狂欢,奇幻与阴森,战争与自由,包容与苛刻,都在爱丁堡汇成了一点,豪放又任性地汇成了苏格兰的精神首府。
黎明时走在依稀闪亮的路灯下,小巷的石板路宁静如水,发出轻盈的回响。一路慢慢爬上王子大街东面尽头的凯尔顿山,身边是一片静谧的墓园。这里沉睡着19世纪的贵族,每块墓碑上都刻着短暂的铭文。一朵朵娇小的雏菊钻出泥土,在布满青苔的墓碑下安静地绽放。
不远的山顶又是另一种朝气澎湃。举目东望,远方就是浩瀚的大海和浪花飞溅的福斯湾,西边又挺立着爱丁堡的古堡和整个城区。山背后则是那中古欧洲般的老城区,鳞次栉比的中世纪建筑,充满了沧桑感。山顶上星星点点散布着几座纪念碑,像极了希腊的雅典卫城。如今剩下十几根青灰色的石柱,被时光剥蚀了几个世纪,骨架却依旧如同苏格兰战士高傲的灵魂,兀自矗立在蓝天之下。正是它们,让爱丁堡赢得了“北方雅典”的美誉。
就在那残垣断壁之下,不知是谁缓缓吹起了风笛,曲调在爱丁堡清冽的海风中消融着,远去着,似乎被带到了大海的那一头。
街头演奏风笛的艺人依旧带着苏格兰的老传统
平凡的街道旁矗立的平凡的雕塑,却有一种淡泊的韵味
朝圣文学的殿堂
一个城市总是从细节里提醒你它的内涵。爱丁堡皇家哩大街上的Lady Stair’s House,是一个需要细心才能发觉的古建筑,可能是太朴素了,连许多爱丁堡人都会不留意地错过,然而就是这个毫不起眼的三层阁楼,包容着整个爱丁堡文学的历史,因为它是苏格兰三位文学家Robert Burns、Walter Scott和Robert Louis Stevenson 的博物馆。
走进博物馆像是走进了一个英国的旧梦,狭窄的楼梯只容得下一个人的身影,踩在上面发出吱吱呀呀老旧的声音,似乎随时会塌陷下去。博物馆第一层是Walter Scott和Robert Burns的展厅,在18世纪浪漫文学的年代,这两人几乎就代表了苏格兰文学的未来。或许诗人本就是脆弱的存在,Burns只活了短暂的37年,但全世界都在传唱他的《Auld Lang Syne》(友谊地久天长)。与这位烈火般的“苏格兰之子”不同的,Stevenson则是位怪诞文学的代表,为爱丁堡带来了《金银岛》和《化身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