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拜(Dubai)像有些城市一样把灵魂出卖给全球化,是阿拉伯世界的心脏地区流光溢彩的资本家乐园,成为国际贸易的中心,假日天堂,和举办狂欢节的场所。
波斯湾上空,在世界最高旅馆迪拜塔(EmirateTowersHotel)51层的Vu'sBar酒吧里,一个自称尼基塔的妇女像喝自来水一样在喝粉红色的曼泰鸡尾酒(maitaicocktails)。她手里拿着珍珠白卡地亚(Cartier)香烟,喜怒无常,情绪乖戾,是个来自管教严厉的伊斯兰世界心脏地带哈萨克斯坦的瘦小妓女。她说“如果你不要我,我就无路可走了。生意上不顺心,就到我这个小老鼠的笼子里休息一下吧。”
男人们在餐桌间徘徊,他们是来自科威特和沙特阿拉伯的当地人和旅游者。个个穿着雪白的迪沙沙(dishdasha)袍子,头上缠着传统的方格子头巾(kaffiyeh)。这些人在自己家里扮演着道德权威的角色,后半夜偷偷出来喝尊尼获加金牌威士忌(JohnnieWalkerGoldLabel),贪婪地把一杯杯的酒灌下肚,手里拿着古巴雪茄烟,眼睛里闪烁着对尼基塔这样的女人的渴望。
只要支付300美元,她的身体就是你的了。她醉熏熏地说“三百元,我很伤心,我很好玩,给我再买一杯曼泰”。在她消瘦的身影下面是隐藏在黑黑的闷热夜色中的城市。你可以看到锡克扎义德大街(SheikhZayedRoad)上一幢幢的摩天大楼。再往远处靠近大海的地方看是朱美拉(Jumeirah)社区的宽阔别墅地带,像闪烁的棋盘一样。
从离地面300米的宾馆酒吧往下看,这里是个安静和欢乐的美景,非常合适作旅游杂志的封面,但这只是城市中的一小部分。像迪拜的许多形象一样,这是迷惑人的假象。那些形象让任何东西看起来都像光彩照人的宣传册上的东西,实际上它并非那么华丽辉煌,深刻的革命在进行,是个充满矛盾的地方。迪拜就像装满拼图碎片的袋子,没有人知道拼起来后是什么形象。
这是星期天,伊斯兰世界工作日的开始。气温已经爬升到将近摄氏50度(华氏122度),沿着海岸形成海水蒸汽的烟雾。长着小胡子,大腹便便的巴伐利亚人欧拉夫?费伊(OlafFey)停下他的梅塞德斯(Mercedes)牌轿车,外观樱桃红色,里面是奶油色皮座位。他做载人游览迪拜城的生意。费伊在慕尼黑当了20年警察,在职业生涯的最后阶段,他负责警犬。后来警犬死了,加上不久家庭破裂,他决定远离德国漫长的冬天和郁闷的心情开始新的生活。
他辞去公职,放弃了包括退休金在内的公务员待遇。这是四五年前的事了。当时,人人都说他肯定疯了,不过43岁的他非常自豪在沙漠里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费伊做假期旅行和信息生意,自称是迪拜旅行社的执行经理,是只有一个人的公司,有丰富的网络连接,提供关于迪拜的各种信息1000多页,每页上都提供直接和费伊服务处联系的方式。
没多就他就发现“迪拜的变化”。他说最开始他是肯尼亚旅行专家,后来到了迪拜,觉得这里更好。“这里一年365个晴天。你不需要签证,不需要检疫,可以居住最高档的酒店,享受最高档的飞行,可以逛街购物。到处都安全和干净,实在太好了。”他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不时用英语或德语大声嚎叫。有时候他一句话不说将手机递给坐在后面座位上的助手李丽(Lilly),她是年轻的中国女人像影子一样跟着他,几乎不说一句话。
费伊对迪拜尤其是游客感兴趣的地方非常熟悉。他和这个酋长国的酒店和餐馆经理都有联系,跟着他游玩,你会发现荷兰人,巴基斯坦人,德国人,沙特阿拉伯人一看见他过来就招手。他在沙漠中建立起了自己的生意伙伴和朋友圈子。在皇家麦瑞甸酒店(RoyalMeridianhotel)的酒吧间吃午餐时问“你想怎么玩?来点新鲜的?迪拜的一切都太棒了。是体验奢华享受还是了解真实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