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浦江寒风刺骨,特有的湿冷把我们裹得严严实实的,晚上到浦东机场时天空还飘着雪,同行的女生带了整整的一箱农夫山泉,说是到那用得上,我们笑着说还是省下来吧,要不你洗澡怎么办。
这次终于下定决心去印度西南海岸的果阿,之前新加坡的同事发来邮件若干,说得最多的还是要带多点水,切记别喝当地的水,听说过七天不吃饭还活着的,没听过三天不喝水的,天呐,这是会议还是野外生存?
十点多进了机舱我就眯着,不是太累,而是有点想家,春节回家才待了几天就赶回来。迷糊中传来要在曼谷停一小时,甜得发腻的声音继续不依不饶的说要经停德里才到孟买,于是我狠狠的消灭干小桌板上的所有吃的喝的后继续昏睡过去。
刚出孟买机场热浪便汹涌袭来,一夜之间从冬天来到夏天,在洗手间折腾了许久后,我们终于换好行头,极不习惯的笑着出来。
在陈旧的机场转悠半天也没有找到检票的地方,一问才知道要乘五分钟大巴才能到,匆忙中我们跟着自告奋勇带路的小伙上了车,谢谢之余我们还是决定给他点小费,由于来不及换卢比,那小伙迅速的收下美元便转身下车,这时我们才看清楚他工作服背面的“no tips”。
从机场到酒店的路有些长,迎接我们的大巴行驶在狭窄的马路间,大片的棕锏林在烈日的烘烤下面不改色,连绵不绝的坑坑洼洼,稀稀落落的大茅草屋,偶然冒出的欧式别墅,让人分不清是远古的过去还是梦景般的繁华,路边不时的走过皮肤黝黑头顶着筐筐的人们,窗外的温度高得想要融化所有的一切。
半小时后我们来到了Park hyatt,偌大的花园别墅依偎着Arossim海滩,精致的木栈道一直延伸向前,我感觉到海的气息,阿拉伯海,我们来了。
其实我不太喜欢每到一处就直奔她名气最响的地方,更愿意徘徊在某条繁华的小路或者那些充满特色的地方,随着心的方向自由的行走,听一听历史的掌故,尝一尝路边的小吃,拍一张沧桑的笑脸。
德里的同事告诉我应该去看看瑰丽的泰姬陵或者恒河的沐浴,我还是没有改变行程,既然缘起于她,那么就在属于她的时间里全心全意去感受她的美,那些与自己有缘的,终究还会来。
初次相识却似曾相识,当走进这片土地时,我说不清是三亚,澳门,还是葡萄牙的古堡与幽静,当连绵数里的大海连绵洒落下十多颗美丽的沙滩时,我已经不能用美来形容了。
房间里一个宽大的SPA池,台上摆放着各色精致的小瓶,还有一大包香香的干玫瑰,窗外是一大片草坪,此刻如果一生的最爱就在面前,我一定亲手为她撒落花瓣,新鲜的,带着幽幽的地中海清香。
在酒店的天空露台边我们享受完正式的第一餐后,同行的女生就急急地拉着我们的跑到珠宝店,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晃得我眼花燎乱,在她兴致勃勃的自我陶醉中,我走了出来,其实我更想在这样的夜晚去吹吹海风,光着脚丫走走柔软带着余温的沙滩。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上了酒店安排的白色现代车,司机是黝黑的本地小伙,BOM JESUS幼年耶酥教堂离酒店不远,一会的工夫就把我们送到两株巨大的合欢树面前,十多米的树高,枝丫交错,象亲密的恋人又象是虔诚的卫士,历史的年轮抒写着一旁砖红色教堂的沧桑,已然悄悄走过400多年。
我们来到雄伟的殿堂,金色的圣母玛利亚下人头攒动,刚才路上还是稀稀落落,突然间变戏法般冒出这么多不同肤色的人们。
在这个印度最为西化的城镇,尽管路途遥远,每年还是有很多游客络绎不绝的来到这里,教堂与庙宇交错,椰林与沙滩相望,在这里,你可以找到属于你心灵的空间,祈祷,嬉笑,遐想…
摊开果阿的地图标记最多的还是海滩与寺庙,我们在She.e.pun.jab花了500多卢比品尝了我们认为最地道的午餐,到达最近的寺庙时已经快三点了,这里除了我们看不到别的游客,人们在门口戴上一串串金黄或白色的花后虔诚的走进殿堂,我们跟着轻轻的脱去鞋,双手合一,然后伸出掌心让珍贵的圣水流向心间。
其实还有很多很多画面…
温热的季风轻轻拂过Panaji城中央小山上那个巴洛克式教堂,洁白无暇,仿佛披了一件雍容华丽的风衣。小山下面陆续有人走过,没有人在意那隐约飘来的钟声,除了我们。
当汹涌的潮水淹没我们亲手堆砌的美人鱼沙雕时,该说再见了。
我没有打开港龙的哈根达斯,其实我更希望闻到那咖喱的香味,金灿灿绿油油的,化为一幅永远只属于果阿的绚烂水彩画。
果阿,我不知道今生还会不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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