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弓和琴竟夸耀起自己的所作所为,那该是多么地愚蠢啊!而我们人,诗人、艺术家、科学上的发明家、将领,却常常这样干。我们夸耀自己,而我们大家实则只不过都是上帝演奏的乐器罢了。光荣只属于他!我们没有什么可以夸耀的。
是的,诗人写下了这些,把它写成一篇寓言,把它称作《大师与乐器》。
您得到您的了,夫人!它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墨水笔对墨水瓶这样说道。您大约听到了他念的那些我所写下的东西了吧?
是啊,得到了我给您,让您写下的东西,墨水瓶说道。那是针对您的自高自大写的!瞧您竟然连人取笑您都不懂!我从我内心刺您一下!不过我得承认我的恶意。
装一肚子墨水的雌玩意儿!笔说道。
胡写乱划的细签子!墨水瓶说道。
诸位都意识到它们两个都作了很好的对答,知道自己回答得不错是一件很愉快的事。这样便可以安然入睡,它们也睡得很安然。可是诗人没有睡,文思不断涌出,就像音乐从提琴涌出一样,像滚来滚去的珠子,像掠过树林的风暴。他感到了其中有自己的心,他瞥见了永恒的大师的光芒。光荣属于他!
①这是1500年前后罗斯基勒大教堂的大钟上的两个机械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