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对于酒吧没有多大兴趣的人。也许是年纪大了吧,对于很闹的酒吧觉得神经受不了,只能去一些很安静的“清吧”。即使偶然去了,也是不怎么喝酒,以谈话为主。喝酒,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工作。很少的情况下,我会痛快地喝酒:一是工作需要,我不喝很不合适;二是亲朋相聚,情绪很好。
但是,有一个酒吧是我一直很想去的。它不在我生活的广州,在遥远的非洲,在摩洛哥。
摩洛哥对于我来说,意味着卡萨布兰卡。卡萨布兰卡对于我来说,就意味着rike’s café。
知道rike’s café,是因为电影《卡萨布兰卡》。这部经典的黑白影片,将战争、正义与爱情完美地结合起来。英格丽·褒曼和亨弗莱·鲍嘉两大明星的演出技艺娴熟,举重若轻。主题曲《卡萨布兰卡》在电影中的画龙点睛作用非常到位。因此,对于这部电影的发生地点rike’s café,我也十分向往。
世界上恐怕没有几个城市像卡萨布兰卡这样因为一部电影而名扬天下,也没有几部电影会把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城渲染得像卡萨布兰卡这样令人神往。这座名城留给人最深的印象就是白色,无边无际的白色构成了城市的主色调。卡萨布兰卡这个名字就是“白色的房子”的意思(西班牙语)。卡萨布兰卡人认为白色代表真诚、纯洁,因而喜欢穿白色的长袍,住白色的房子。
6月6日,我到了心仪已久的卡萨布兰卡。我问了当地导游、出租车司机以及摩洛哥国家旅游局的市场处处长,终于得知该市有两个以电影中的酒吧为主题的酒吧,其中,港口边上的那个才是原汁原味的。很多人去的五星级酒店HYATT酒店的一楼的酒吧其实已经不是正宗。在原有行程安排之余,我力邀几个同行者,抽空前往了这个不起眼的酒吧,这个世界上我最向往的酒吧。
酒吧很小,只有两层。中庭里,还是一个黑人在弹着电影里面的主题曲《时光流转》,“叹息一瞬间,甜吻驻心田。任时光流逝,真情永不变。”银幕上山姆的歌声又一次响起的时候。“请代我向山姆告别。”“我会的。”“全世界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像山姆那样会弹奏《时光流逝》的了。”“他很久没弹了。”在纯净的钢琴声里,我看到了那种人海茫茫遥遥相望的姻缘,看到了似水流年断弦难续的彷徨,看到了里克和依尔莎那矜持而平静的外表下深藏的爱恋与忧伤。
二楼的一个厅室,墙上挂了一些电影的海报,一面墙上循环放映着不同语言字幕的<卡萨布兰卡>,这部1943年度获得第16届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剧本等三项大奖的电影、美国电影十大佳片之一、美国电影机构评选出的最伟大的爱情电影之一。我们坐在那里,喝着一杯非常好喝的红葡萄酒,欣赏着这部经典的电影。里面的对白、人物和感情再次感染我们的心灵。
“里克是谁?”“里克?他是这样一种男人,如果我是女人,而我的丈夫又不在身边,我会爱上他的。”
当里克与依尔莎不期而遇时,所流露出的又爱又离恨的目光又令人何等动容?一边是鸳梦如昨的情人,一边情深义重的丈夫。她究竟爱着谁,也许她自己也无从知晓。
难忘的始终是电影中“里克”这个高大而忧郁的男人,他穿着白色的西装,倚靠在钢琴边,仪态是那样的从容,他问那个注定不属于他的女人,你为什么又偏偏走进了我的酒馆?
无法忘记的还有那个定格在《卡萨布兰卡》里的褒曼。结尾处她那举棋不定的眼神和里克颓唐而热烈的注视,就像一道缠绵的伤口,从1942年的那一秒开始延续至今。在那一刻,“褒曼看着鲍嘉”这个动作让我们忽然发现,难言的爱情竟是如此苦楚而美丽。